中国在过去30年中国制造业飞速发展,中国成为世界工厂。首要原因,是教育和培训大幅度提高了人力资本的质量,使生产力快速提升;另外,中国人很开放,善于学习、模仿先进国家。
但毫无疑问,未来这种模仿不再有效,中国制造只能是国外著名品牌的“民工”。自己的产品永远是上不得台面的“低档品”。
中国制造需要彻底的转变。 首先是产品质量形象的转变,转变中国制造“低档、低质”的产品形象,产品可以“低档”,但必须“高质”。
进而,需要有自己的创新。用什么来创新呢?那就是依靠以研究和开发为主导的优秀研发人员,这些研究人员的价值不会立即显现,但一旦成功,就会对整个企业产生巨大的影响,而市场供应也会选择那些有创新力的企业。以往中国制造业追求短、平、快的短期效益的做法,没有发展前途。
管理水平同样是中国制造业的短板,制造业的转型有赖于精细化管理。建立健全完善的“精细化管理体系”,用管理水平提升“产品水平”,为企业转型创造坚实的基础。
中国制造业竞争优势里面其中一个主要的因素是成本因素,但这一优势会很快消失。中国会不会出现所谓的未富先衰,也就是陷入中等收入的陷阱。在各种成本上升的过程当中,尤其是劳动力成本上升的过程当中,劳动生产率并没有适度的提高,因为劳动成本的上升实际上是人为地降低了自己的竞争优势。
中国制造业很多实际上规模很大,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是超过了美国,但是内容,包括创新等含量是低的,所以是大而不实,大而不强。中国在短时期内还不可能对美国制造业产生威胁,同时也不可能在短期内赶上日本。根本原因是制造业大国还体现在创新能力和研发比重上,我国目前的研发投入比日本少了7倍。
中国制造业面临的一个迫切的任务就是调整结构。改善我们现在的结构,把过高的储蓄率、过高的投资率,转变到一个消费适度的可持续的增长方向上来,
任何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变化不仅要体现在经济规模和总量上,更要体现在经济结构变迁上,经济增长模式和经济结构的变化在不停地改变着一个经济体的发展脉络和轨迹。
长期以来,我国的经济增长主要是依靠投资、劳动力投入和出口拉动,没有形成技术、生产率和内需驱动的经济增长方式。生产要素价格低估是中国现有经济增长模式以及经济内外失衡和产业结构低级化的症结所在。中国以其低劳动力成本、低土地成本、低环境成本和较好的产业配套体系克服了资本边际收益递减的规律,使得中国成为全球的价值洼地。数据显示,1998年到2008年的10年间,我国工业企业利润平均增长30.5%,劳动力报酬年均仅增长9.9%,劳动力成本的上升远远低于资本回报率增长。
而另一方面,中国制造业在质量上与发达国家仍存在差距。从中间投入贡献系数来看,发达国家1个单位价值的中间投入大致可以得到1个单位或更多的新创造价值,而中国只能得到0.56个单位的新创造价值。增加值率是度量一个经济体投入产出效益的另一个综合指标。目前我国制造业的增加值率仅为26.23%,与美国、日本及德国相比,分别低22.99、22.12及l1.69个百分点。
此外,由于中国制造业仍处于世界制造业产业链的中下游,也造成了国际贸易利益分配失衡。我国出口的产品大多数是技术含量低、单价低、附加值低的“三低”产品,却大量进口高技术含量、高附加价值和高价格的“三高”产品。尤其是以加工贸易为主的出口,转移了其他一些发达国家对美的贸易,从而使得我国具有虚幻的 “贸易顺差”现实。低价带来了增长,但并未带来利益和财富。
现在,随着人口红利拐点的到来,以及环境、资源等瓶颈的制约,意味着中国生产要素价格重估的开始,而中国以往经济产业格局将发生重大改变。生产要素价格重估将变企业“竞次”的路径为“竞优”的路径。我国企业劳动力成本在经济全球化条件下的“向下竞争”已经在不断恶化我国的经济环境,对经济结构的转型升级极为不利。而要素价格“变贵”将对那些资源浪费型、环境污染型、劳动力成本低廉型的企业形成“挤出效应”或“倒逼效应”,让那些居于产业链低端、没有技术含量的企业,不得不通过增加技术和管理的投入,形成“向上竞争”的机制,靠提高劳动生产率来消化成本上升的压力。
这种传统比较优势的更替在上世纪70年代的日本、80年代的我国台湾地区都曾经历过。根据日本的经验,刘易斯拐点与工资水平上涨后,日本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得到了普遍提高,上世纪70年代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平均增速达到了10%。并且,还出现了制造业内部的结构转型,低端制造业面临向高端制造业的转型。1970年至2000年的30年内,日本纺织业增加值所占制造业增加值比例由5.5%下降到1.3%。相反,随着新技术的应用,高端制造业得到迅速发展,同期电气机械业增加值所占制造业增加值由11%上升到16%,通用设备、电子设备等占比持续提高,出现了劳动力成本上升、机械化电子化加速的格局。
不可避免地,生产要素价格的重估将是对中国经济结构的一种强制性调整,问题的关键是中国比较优势是不是能够尽快地实现梯度升级,人口红利是不是尽快地向人才红利转变,要素驱动。
中国的制造业大多停留在,简单粗放的管理阶段。部分企业连基本的ISO9000管理体系都停留在“应付检查”的水平。精益生产和6sigma等已经被国外先进制造业广泛应用的管理理念和工具,在国内制造业还很少见。这无形中拉大了,国内制造业和世界级制造业的管理差距。国内制造业必须首先在管理水平上达到世界水平,才有可能生产出世界级的产品。“富士康”公司是个很好的例子,虽然“富士康”的很多方面备受诟病,但不可否认的是,“富士康”是一家“世界级”的制造公司,甚至已经成为“电子制造领域”的标杆。
有世界级的制造企业,才会有世界级质量水平的产品,才会被世界所认可,这是“制造业转型”的基础。
(高级咨询师 王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