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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头,你好哇!”我姓朱,“猪头”是很多人对我的昵称,我吓了一跳,怎么会有人知道我在上网呢?回头一看,老婆在一旁“哧哧”地笑……
●我下车去开车厢的门,只见她手抓着铁栏杆做的门冲我笑,那样子憨憨、傻傻的,让人无限怜爱。这个画面一直刻在我脑海中。
■采写:记者 张艳
■讲述:泽类(化名)
■性别:男
■年龄:30岁
■学历:硕士
■职业:研究生在读
■时间:12月10日
■地点:楚天传媒大厦一楼
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还有点腼腆的泽类(化名),身上有较浓的校园气息,像大学的高年级学生。果真,他在工作几年后又刚回校园深造。
除了一脸焦灼,泽类还有愧色,哪怕面对我这个局外人。
被五雷轰顶的老婆
一个星期前,我老婆终于原原本本知道了我出轨的全部事实;3个月前,她还只晓得我出轨但不知道真相。现在,她不仅知道了全部过程,还有所有细节,于是她崩溃了。
“昨天晚上,我们又抱头痛哭了一场,不知道该怎么办?”泽类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继续用手指把桌上一个很细小的纸屑揉来揉去。这个动作贯穿始终。
就是那个女人打电话约我老婆出去,亲口告诉她的。她叫小茆(化名),也在读研,虽然只有25岁,但很有心计,很懂男人心理。
9月份的时候,我老婆不知怎么突然查了我的手机,发现了小茆的存在。当时我承认自己花心,但隐瞒了我和小茆交往两年的事实,只说我们才认识半年,而且没有发生亲密关系。
一向无比信任我又非常自信的老婆异常愤怒,提出离婚,见我坚决不离又起诉到法院。在法庭上,我诉说了我跟老婆8年的同甘共苦,恳求老婆原谅我。几位法官被打动了,劝说老婆撤诉。
回家后我发誓一心一意跟老婆好好过日子。我们的生活中又恢复了欢笑,感觉回到了过去的美好时光,甜蜜、恩爱。
但是在11月底,小茆又跟我打电话。我请她不要再联系我了,她就用那种很哀怨、伤感的口吻求我见她最后一面。她总是这样,总是利用女人温柔软弱的那一套,让我心软。但这次我态度坚决,她只好威胁说:你不见我,我就把避孕套寄到你家里去。我没办法,于是去见了她。我再次严厉地警告她:不要破坏我的家庭,不要再跟我见面了。说完我起身就走,她一把拉住我,很幽怨地说:你就这么走了么?要离我而去吗?我还是没吭声,走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期间她打过几次电话,我都没理会。直到一个星期前,她又打电话给我,说她没有学费了。
其实我知道,小茆跟我在一起的两年中,还同时跟几个男人发生过关系,于是我讥讽道:你与其跟他们开房,不如去交学费呢!她生气了,要我为这句话道歉,我没说,她就丢下了一句“等着瞧”。
当天晚上,小茆就约了我老婆见面。除了讲述我老婆最不堪忍受的细节,她还反咬一口,说是我还在纠缠她。
美好的校园恋情
老婆第一次提出离婚时,我在法庭上说的那番话,一点也不夸张。我们是经历了很多事情才走到一起的。
我们是典型的校园恋情。但她比我高两届,年龄也比我大两个月。1999年我刚入校,在一次老乡聚会上认识了我老婆。她当时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学习成绩好,个性爽直,做事能干,人缘也挺好,很有“大姐大”的风范。认识她后,我经常给她打电话聊天,觉得很开心。
当时,另外有一个女孩对我有好感,我对她印象也不错,我们之间朦朦胧胧的,但始终像差一点什么似的,所以没有点破。2000年圣诞节,我准备打电话约这个女孩子出来玩,哪知,我却鬼使神差地打到我老婆的宿舍了,实在是那个电话号码我太熟悉了。
泽类一口气说出了一串数字。果然记得滚瓜烂熟。
我老婆听出了我的声音,调侃我说:你应该是找我吧,但也不像是来找我的呀……我有点不好意思,像被人窥见了秘密。不过,这说明她对我也有好感嘛,于是我开始大胆地去追她。
我们的恋情一时轰动校园,也留下了太多甜蜜的记忆。
有一次,她嗔怪我不敢当众对她说“我爱你”,我就在学校的一个小树林里,对着她大胆地说了一声“我爱你”,把她感动得差点哭了。
我会画画,就专门给她做了一本画册。画册别出心裁,先把我的手用扫描仪扫描出一张手的形状,然后在5个指头上分别画上她的图像。
我记得我第一次上网聊天也是她教的。那次我们一起进入了一个聊天室时,突然,有个人在聊天室里说:“猪头,你好哇!”我姓朱,“猪头”是很多人对我的昵称,我吓了一跳,怎么会有人知道我在上网呢?回头一看,老婆在一旁“哧哧”地笑……
泽类脸上泛起一层笑意,眉毛也弯了。
毕业后的同甘共苦
我上大三时,我老婆毕业了,在武汉找了一份工作。我们学校没名气,又不在武汉,所以她在武汉找到喜欢的工作还是很不容易的。
那个暑假,她忍受不了相思,骗家里人说要回校做家教,其实是为了陪留校的我。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我做什么事情都很有劲。有时候,我去买早点,出了门就一路小跑,然后又像一阵风似地回到她身边,只为了能逗她开怀大笑,说一句:猪头,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啊?
大四时,我也来到武汉。几年里我换了很多工作,搬过很多次家。有一次,她又陪我搬家,我坐在副驾驶室里,她一个人坐在货车车厢里。到地方了,我下车去开车厢的门,只见她手抓着铁栏杆做的门冲我笑,那样子憨憨、傻傻的,让人无限怜爱。
“那个场面像一幅画,刻在我脑海中,永生难忘。”泽类不停地感叹。
我的事业越做越顺,我们的小日子也越过越好。2004年房价大涨前,我们买了一套三居室。买房时正是夏天,我们顶着烈日跑了很多楼盘,很累,但很快活。随后,我们又见了双方家长,她父母对我比较满意。房子装修时,我正好很忙,装修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老婆在操心。记得一个很重的面盆,都是她一个人抱回来的。
但就在一切蒸蒸日上的时候,我们之间出现了一些矛盾。
一是我对她的脾气有点不满。她心地很好,但很强势,做错了事情从没有跟我低过头。装修期间,我们吵架很多,我有时候肺都要气炸了,她也不会说一句道歉的话。
还有一点,是我不好,几年恋爱长跑我对老婆的感情有点厌倦了。而且,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奇怪的事情:我们在同居的3年时间里,始终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她的理由是要等到结婚的那一天,我求过很多次无果,只好由她去了。可是那时候我都二十七八岁了呀。
就这样,在一念之间,我掉进了小茆的诱惑中。我是在一个QQ群里无意认识的她,她总找我聊天,三个月后我们见面,又过了一个月我就滑了进去。也怪我抵抗力太差了吧。所以,我老婆现在耿耿于怀:我的第一次不是跟她在一起。
难以取舍的离与聚
跟小茆在一起的两年里,很多次我想试图结束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有一次,我两个星期忍着没理她,不理会她在QQ上发些什么思念的话,但最后还是掉进了她的陷阱里。我甚至为她介绍过男朋友,希望借此摆脱她,但她没看上那个男的。
去年夏天,我跟老婆拿结婚证前,我又对小茆提出分手。每次,她都会用一双大眼睛很无辜地看着我:“你不理我了吗?你就要离我而去了吗?”我总禁不住诱惑,就这样和她纠缠着一直到了今年。
虽然我跟小茆约定过,不要影响我跟我老婆的关系,但结局哪里是我能控制的?
在见到小茆后,老婆如五雷轰顶,回家后整个人都傻了。我也无话可说,承认了所有事实。老婆又提出了离婚,我没脸说不同意,当天便准备搬出去。可我临走时她又大哭起来,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的老婆,居然第一次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今天上午,老婆又嚷着我跟她去办离婚手续。临出门,她非常伤感又无奈地说了一句:你会去哪里呢?我以后再找谁呢?我们又哭得抱成一团。我知道,她很爱我,舍不得我,但我给她的伤害她又无法漠视。
我更是舍不得放弃我们相互扶持的8年感情。我们先后考取了研究生,但为了建设我们的小家,我们都推迟了一年上学。
现在,我不仅伤了最爱的老婆,还伤了爱我们的两家父母。人说“家和万事兴”,我现在心里乱透了,什么都不想干,连客户都不想见了。
自始至终,泽类的声音压得很低很轻,头也没怎么抬过。但他不停发出的叹气声,却让人感觉沉甸甸的。
【记者手记】离婚不是惩罚
记者 张艳
也许一向比较欣赏能够修成正果的校园恋情,泽类的故事让我感到惋惜。美好的东西被毁灭了,你不觉得遗憾?
因此,十分理解泽类老婆此时的心情。欲罢不能,欲走还留,纠结个不停。
建议泽类的老婆好好考虑两个方面:离了,自己会不会一蹶不振,沉迷往事难以自拔;不离,自己能不能真正拔去心中的刺,和丈夫重修旧好。
泽类也要思考,作为破坏者,他要考虑如何修复婚姻的重大裂痕。
离婚不是用来惩罚爱人的方式。如果你还爱着对方,对方还值得你去爱,给自己多一些时间吧。急什么呢,要用离婚来证明自己的尊严?真打算离了,也要从容地转身。
[讲述bbs]经营好这个家
记者 付瞰
昨日见报的是《老公的私生子18岁了》,以下是读者的读后感。
涂林芬:效齐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主动提出和伊潇离婚,当伊潇知道他有私生子后提出要跟他离婚,他坚决不同意,而且对伊潇比以前好多了,证明他根本不想离婚,不想拆散这个看起来不错的三口之家。伊潇,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让抑郁闷在心里,找梅莹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如果梅莹的儿子真的是效齐的孩子,快刀斩乱麻,三个人一起处理好孩子的抚养问题,真诚的告诉梅莹不要再打扰你们夫妻的生活,用大度和真情换回老公的专一。祝福你!
朱道能:诚如记者所言,这婚“离不离都难”。如同疲惫于河中央,前游力不从心,后返心存不甘。但是如果就这样婚姻继续,郁闷继续,无疑是慢性自杀。所以说,与其这样心照不宣地彼此心累,不如把话挑明,然后约法三章:既往不咎,面向未来。在担当家庭责任的同时,允许他对无辜的孩子友情操作。相信你的宽容和大度,会让心怀感激的丈夫悔过自新的。
兰兰:说实话,在现在这个时代,做贤妻决不是要做怨妻,忍耐也决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作为丈夫,效齐的做法已经超越了道德和法律的底线。但是,至于何去何从,完全需要夫妻双方冷静理智地来解决,作为对自己的保护和保障,伊潇一定要理智冷静。
下玄月:伊潇信佛,相信因果报应,认为她现在的生活是她母亲曾经作下的孽。伊潇不要怪罪母亲。希望你经营好这个家。
陶加华:伊潇,你敢说出来,本身就已原谅了自己的老公。把自己的感受告诉老公。说实在话,我们旁观者说说都容易,而你能保持清醒确实不简单。